“那么,小哥,”沈若皖像是毫无羞耻之心地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你的名字是什么?”
拉斯特微微躲避着对方那无意之中透露出来的诱惑目光,面前这位女孩的肌体在自己的眼中一览无余,这让他为自己那早已臊红的脸感到羞愧。
“我……我叫拉斯特,”他颇为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话语支支吾吾,“话说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啊,总感觉这样不太好……”
沈若皖突然莞尔一笑,洁白的贝齿在太阳光辉的照耀之下显得闪闪发亮。
“你不也没穿衣服吗,我不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吗?没感觉哪里不对的啊,本来平日里这里就我一个人,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我为什么要穿衣服啊?”
拉斯特愣了一下,对方的话语中似乎带着某些别样的意味。
“衣服除了消除人们的羞耻之心的作用之外,不还有御寒的功能吗,这里晚上这么冷,你难道……”拉斯特不知为何似乎很想将这个有关衣服的话题延伸开来,但沈若皖只是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老娘从来不用考虑御寒的问题,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我知道你应该还有其他问题要问我。”沈若皖的目光并未有那深邃的洞察力,但此刻她那娓娓而来的话语却让拉斯特意识到自己最先应该弄明白的究竟是什么。
拉斯特看见对方那纯澈眸子里含着的一汪清泉,一瞬间,某些炮火声中被遗忘的记忆似乎正在慢慢苏醒。
“这里究竟是哪里?”拉斯特的第一个问题似乎直切要害,这是他必须要弄明白的问题,当下最为关键的事情应该是前往凯尔特城,当面与那个名为亚奈的男人对质。在那之前,自己必须明白身处何地,了解到如何才能前往凯尔特城。
“这里?这里是尤尔顿的殖民地,我想想……”她撅起嘴,似乎在苦思冥想些什么,“叫什么名字来着,哎呀,不好意思,我忘掉了啦!”
这捂着脑袋闭眼大喊的姿态颇为可爱,但拉斯特对此却感到相当无语。
“大致在哪里?离凯尔特城大概有多远?”拉斯特颇为无奈地问出这两个更容易回答的问题,对方微微一顿,视线在拉斯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嗯哼,我才想起来,你说你跟陆焰之有染,这么一想,你果然应该是从凯尔特城来的吧,这还真是稀奇,一个凯尔特城的人闲得没事做跑到这里来。”沈若皖的话语让拉斯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对方那摆明了就是在挑逗自己的眼神,心中传来一阵阵无奈的叹息。
“嘛,告诉你也不是不行,这里离凯尔特城可相当远哦,这里可是南半球大洋之上的一片广袤的殖民地,想要回凯尔特城的话是相当困难的说。”
拉斯特愣了一下,他不由得念出一个词语:“阿特罗斯加。”
“对,没错,这里就是阿特罗斯加,淦,这名字怎么这么难念,每一次念起来都感觉快咬到自己的舌头了!”沈若皖似乎又在抱怨着不满,不过拉斯特也确实不由得露出苦色。
相当远的距离啊……想要回到凯尔特城,对于自己而言,确实不太容易。
正在他愁眉苦脸之时,面前的沈若皖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旁,肩膀轻轻贴了上来,那一瞬间拉斯特似乎有某种触电的感觉,猛地向旁边一闪。
“哎呀,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见过像我这么可爱的怪物吗?我只是觉得奇怪,明明都拥有路塞斯……姑且就叫它路塞斯吧……明明都拥有路塞斯的力量,为何你这边的手臂没有复原?明明之前被我砍成碎渣都能完好无损,这右臂却依旧空荡荡的。难道你在当年被植入路塞斯的时候就已经断了一条手臂?”
沈若皖的眼神中透露出某种疑惑,这个问题也让拉斯特自己困惑住了,想起那黑色的不起眼的石头,拉斯特迷惘了一下。
“不,这手臂是前段时间断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家伙朝我手臂扔了一块黑色的石头,我的手臂就直接断裂,连路塞斯的力量都变得极为微弱。”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遭遇和沈若皖交谈了一番,后者不禁露出有些怪异的表情。
“没想到……居然有人知道如何破坏路塞斯的力量?”沈若皖的表情略微严肃了一些,这对于她而言似乎是一个从未想到过的事情。
眼前的女孩,似乎对于路塞斯的了解程度不下于亚奈!拉斯特注意到对方那沉寂下来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暗喜,路塞斯本来就是极为稀有的力量,拉斯特几乎完全不懂这背后究竟是什么。
“沈若皖,”注意到对方应了自己一声,拉斯特继续问道,“路塞斯究竟是什么?”
沈若皖似乎被拉斯特的这个问题弄得有些迟钝了,揉了揉眼,揪了揪耳朵。
“不知道。”这直白的回答让拉斯特眉头紧锁,对方似乎还别扭地哼了一声。
“我觉得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
“关你锤子事,老娘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懂了吗?”
拉斯特看着对方怒目圆睁的模样,也不由得泄了半分底气,自己想起那硕大无比的黑色铁块,心有余悸,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不回答就算了吧。”
“不过有个地方我倒是挺在意的,拉斯特,我们现在这样的对话,你不觉得很奇妙吗?”沈若皖却像是突然来了兴趣,拉斯特转过头,四目对视着,对方那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让拉斯特不由得收回目光。
“我们明明都说着对方不懂的语言,却依旧能够正常通话,就像是双方心意相通一样,好久没能跟人聊天了,也太久没有体会过这种两人似乎能听到对方心声的感觉了。”沈若皖高高抬起自己的双腿,那光滑的细腿翘在半空中,她嘻嘻一笑。
“这也是路塞斯的力量吧,现在想想,我和亚奈似乎也有过这种感觉……”拉斯特沉默了,他似乎能理解亚奈话语背后的意味,但无法理解对方那炙热到极致,以至于要毁灭蓝区的感情。
“倒不如说像是实时的翻译,亦或是将语言转化为某种两人都能理解的符号,总而言之,这似乎是路塞斯持有者才能感受的心绪。”
拉斯特最后补充道,沈若皖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些,像个孩子一样抬起又放下自己的双腿,眉宇之中除了稚嫩,还有某些拉斯特看得出来的寂寞。
“你现在活了多久了?拉斯特。”沈若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拉斯特被这个问题惊得愣了一下,对方却不看向自己,呆呆地盯着前方被太阳烤炙的沙地。
“二十二岁了,我是十二岁的时候接受路塞斯移植的。”拉斯特注意到对方并未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似乎这是一件相当自然的事情。
“你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给你移植路塞斯?”沈若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拉斯特彻底陷入疑惑之中,他不太能够明白对方话语之中的意味。
“没有什么身份啊,我之前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伊尔兰的穷苦孩子,垂死之际是……蒸汽管理局的一元长老给我移植路塞斯的,要是没有路塞斯,恐怕我早就死了吧。”他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这背后有些古怪,想起亚奈在最后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不由得困惑起来。
……
“他将‘路塞斯’交给你,一方面是为了解脱,另一方面恐怕是为了让你完成某些命中注定的使命。”
……
“对啊,为什么要将路塞斯移植到我的身上?”拉斯特亲眼见识过路塞斯的力量,这似乎并不属于自己这个一无所有的贫苦孩子,那所谓命中注定的使命又究竟是什么?拉斯特实在无法明白对方话语之中的意味。
沈若皖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地用左手将拉斯特那呆愣住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左肩上,抚摸着他的脸颊。
“拉斯特,你似乎真的不明白路塞斯是什么吧,你也似乎真的不明白拥有路塞斯的人究竟应当背负怎样的命运,虽然很多事情不知道或许更好,但路塞斯的存在注定了你无法作为一个普通人继续生活下来,除非,你选择死亡,将路塞斯彻底取出。”
拉斯特听着对方那突然温婉下来的话语,想到自己这段确实不同于凡人的经历,背后仿佛爬过一条长蛇,让他那不安的预感再度被激起。
“告诉我吧,沈若皖,我既然有了这份力量,我就应当去承担它所承载的意味。”某些坚决的心理在此时一瞬间激起,然而沈若皖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自然无法告诉你将要行走的道路,只能提醒你一句,你的命运从今以后可怕无法由自己掌握了。”
沈若皖的这句话让拉斯特彻底呆住了,他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左手,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似乎领会到了什么。
“比起这个,我更想要问你,你到底为何会从凯尔特城来到这里,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沈若皖轻轻地用左手抚摸着拉斯特的耳朵,话语轻柔。
“那似乎更有一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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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力,坐了半天的火车,浑身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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